小黑鱼儿带着大青跑回来，接着，田氏也跑了回来。

“我……”夏秀才扭过来，却依旧握着田氏的手，还是没有一句痛快话。

夏老爷哼了一声，啥也没说，仿佛不知大儿是什么意思似的。夏至知见好就要收，她就朝外面喊了一声老叔。

小黑鱼儿立刻会意。两人上前，合力分开夏秀才和田氏。小黑鱼儿还低来，用力把田氏往外推。大青也兴奋起来，汪汪叫着，跟着小主人往田氏上扑。

“来娣……”夏秀才温柔地开。

“这才过了几年，看着我老了，没年轻时候鲜亮了，你就起了别的心，把你发的誓都给忘在脑袋后面了？！多大的事儿，你就伙着你一家来欺负我！”

“我……”夏秀才往门外看，已经看不见田氏了，他想追去，却被夏老爷指使夏云满和夏云汉给拦住了。

“我……我……哪能同意呢……”

“我……十六……是可惜了……”

“对。”夏老爷也略微缓过些神来，附和夏至的话：“老大，先将这件事说了，你去哪儿腻歪你就去哪儿腻歪。”大儿家有太多的事让他看不惯，之所以放手不，是因为他更加不愿意看到夏秀才和田氏现在这副模样。简直是看一次，就要减寿十年。他年纪大了，经受不住。

夏秀才的声音还是绵绵地，但终归是说了一句不同意。

田氏用力甩手，却没能将夏秀才甩脱。

“夏云海，你敢当着我的面说声不同意！”田氏指着夏秀才，声俱厉。

这么说着，田氏竟然就落了泪，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欺骗的模样。

夏至几乎想蒙上自己的睛，她实在没睛看这两个人了。很明显的，屋里的其他人和她一样，都是一脸囧字。其中，又属夏老爷的脸最为难看。

不给个痛快话，他是别想这个门了。

“你当初说的那些话，发的那些誓，都腻歪人听。你忘记了，我可都记得，要不要我今天都说来，让大家伙都听听！”

“问你究竟同意不同意？”夏至喊。

夏至和夏老爷同时松了一气。

田氏的脸上见了汗，但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方才屋里大家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爹，你说话……”夏至住夏秀才。

“老大，你说句人话！”夏老爷吼。

“老大，你说……”夏老爷也盯住夏秀才。

间儿，指着夏秀才：“当初是谁死乞白赖要娶我，三番两次往我家里去。你那个时候都发了啥誓？你知我们老田家家里穷，你指天发誓，娶了我，就会照应我家里，拿我爹娘当亲爹娘般敬，拿我兄弟当亲兄弟般疼！”

夏秀才果然不敢发声。

夏至眯起睛，恶向胆边生，她给小黑鱼儿使了个。

夏秀才的脸上终于微微变，额鬓角也见了汗，一声声地喊着：“来娣，来娣……”上来就握住了田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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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踉跄后退。

夏秀才瞧着田氏，意绵绵……

“爹……”夏秀才很担心田氏。

第15章 父亲（二）

“爹。”夏至当机立断，打断了夏秀才。“你们什么誓，什么话，一会你们自己背着人说去。咱现在就说我的事，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