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她今天显然记得自己的目的，玩了一会：“所以为什么不是人类，就不能看了？”

说着，为了展示，少年抬了抬手。

“……”

“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嫌弃你的相？”

回忆起当初，他在山里遇到那个人类，结果对方仅仅只是看清了他的脸，便被生生吓得丢了一魂，即便是对丑并无观念的初生神明，也能从中知晓问题所在。

后者没了往日的矜贵倨傲，而是拘谨地站在原地，空的眶里燃烧跃着金的微光。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模样。

“怎么了？”

少年耐心地解答：“只有被人信仰，神才能被称为神。不然时间了，野神也同其余的妖鬼怪没有区别。即便是我，若没有信仰，未来得到了，一样和画这等堕妖无异。”

似乎每一次只要面对她，最后的结果都是妥协。

毕竟还只是一个刚诞生几天的神明，并未累积多少力量，方才让那十几株桂树数息绽放，就已经消耗了大半。

“就是和神明绑定的神使，巫女许愿的愿力，可以构筑神明的血。”

“……我并不好看。”

实在无法，少年只能：“那你闭上睛。”

但即便如此，能看见她脸上笑容，他便觉得值得。

可那并非是人类能够接受的形貌。

少年料想过很多反应，有小女孩尖叫一声吓得跑开，有她后退两步大声呼救，甚至还好了从此往后失去这个朋友的准备。

原晴之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忽然变成了一副骨架，她得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说不定去哪里都会被人当成怪吧。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之前无理取闹非要看一的请求实在过分。只顾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忽略了小虞哥哥本人的受。

“或许是吧。”

原晴之抿想笑，但张开，却什么话都说不来，而是掉簌簌泪。

她从泪朦胧中抬眸，摇了摇：“不，不是因为这个。”

“要的！”小女孩重重地。

“不可以的。”骨架着空的窝摇，即使看不清表，也能觉到那是猫猫沮丧：“我现在还不算正式敕封的神明，真正的神明要有神龛，要有香火，还要有属于自己的巫女才行。”

——她看见了一副着华服，周散发着微弱神光的白骨架。

仿佛一只蹲在那里，等待主人行最后宣判的猫猫。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神明如此希望自己拥有人柔的血，这样就可以帮她掉泪。

又是一阵风拂过，送来满盈的香气，也亮了原晴之的思路。

一个戏法的功夫，原晴之便被哄好，又叫上了小虞哥哥的名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人从一跃而。带着满怀馥郁冷冽的桂香，和着纷纷扬扬的微风一起，送至她的面前。

神龛和香火原晴之都知，平日父母也会带着她来神祠上香。

奈何今天原晴之的态度异常决。

一说要闭上睛，原晴之乖乖照：“小虞哥哥你放心吧，小晴不会偷看的。我捉迷藏的时候都是数到数才睁开，绝对不会从手的隙里多看一……”

原晴之睁开了睛。

正是因此，他才彻底放心来，和她一起坐在神祠的青石台阶上。

终于，少年抿了抿，低声问她：“真的要看吗？”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晴之竟然会掉泪。

开，什么都可以，不局限于这个。”

“好哦。”

“那睁吧。”

“小虞哥哥，你一定吃过很多苦吧。”

“嗯……那巫女是什么？”

然而这一回，风从枝上摘取桂落的速度慢了不少。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他笨拙地安：“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等等，难小虞哥哥便是村里最近在寻找的那个天材地宝？”

虞梦惊知，面前的小女孩并未说任何违心之语。

于是少年慌地上前，想要去她的泪痕，但看到自己嶙峋狰狞的指骨，又忍不住心生退缩。

神明走近了她，带着小心翼翼，又带着显而易见的踌躇。

“可是爸爸明明说过，神明是无所不能的呀，为什么小虞哥哥不能变成人类呢？”

见向来冷静自持的小虞哥哥在她边急得团团转，原晴之忍不住破涕为笑。

因为神明无垢的质和察万之能够让他看穿世间一切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