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在z大附近都有住所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租房住呢？”

藤光努力整理好自己的语言：“你家是不是就在z大附近？是不是大别墅？”

藤光忍不住问：“你一直都在立这样的目标吗？”

这三个词语一来，藤光被砸得转向。他在心里悄悄问：这真的可以实现吗？

“嗯。问吧。”

“我想尽快独立起来。”塔矢亮认真，“争取在三十岁之前能够自己在东京买房。”

“即使可能永远无法实现，那我也行走在达成目标的路上。有这一个结果，我就很满意了。”

“嗯。”塔矢亮说。他的手在空中微微地旋转，睛里落满的光辉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而摇晃，“小学时，让自己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考上本地最好的初中。初中时，我决定，每次考试绝对不跌年段前三。中时，我期望自己能够以至少超录取分数线五十分的成绩考上z大。我到了。基本上关于学业的目标，我每一条都到了。”

“这么说，还有没到的咯？”

“是。我家确实在z大附近，不过——”塔矢亮话锋一转，隐隐带一笑意说，“不算大别墅。只是普通的房而已。”

藤光想，如果要兼顾学业的话，很难同时达成那么多遥远的目标吧？

乎藤光意料的，塔矢亮也了，“嗯。我知。确实，很难。”

藤光，“这肯定很难啊！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租房。”

塔矢亮的目光很锐：“你是不是觉得，这很难实现？”

三十岁之前！东京！买房！

他问：“可是你这样……不会太累吗？”

他伸直右手，将五指摊开，虚虚地框住天板上发着光的吊灯，就好像整个吊灯，整个天板被掌控在手中一样。他的睛也落满了吊灯投来的光影，“我知这个目标很难。可我发现，我总得立个什么目标，最好是遥远的，旁人看起来无法实现的……立个这样的目标，我才能安心。”

无论是以目标为驱动，还是以目标为结果的生活，都是在被目标所禁锢着。

“当然。比如……”塔矢亮回想了一，“我会弹钢琴，但没有办法成功通过演奏级别的考试。我在中时的社团里，没能取得自己想拥有的成果。我……还有一些，我没记得太清楚。总之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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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观察塔矢亮的神——好嘛，很认真，一也不掺假。他只得把心里那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收起来。三十岁以前在东京买房——要么买了彩票中奖，要么就是电视剧里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