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一路聊天记录，仿佛看着他穿梭了十年的时间。

2012年11月18日。

季凡灵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盯着手里的屏幕，直到睛都变得酸痛。

“是我，”

看着他一年又一年，年复一年地来看她。

c：【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去救别人呢？为什么不肯救救自己？你都已经是那样了，为什么还要别人的小孩？你就没有想过，你死后会有人难受的吗？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把你忘掉？如果我没有约你见面，你还会去江家小面吗？你还会走那条路吗？是我把你害死的吗？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我们不是同学吗？】

c：【我来看你了。】

……

2022年11月8日1831分

c：【你的猫太凶了，带它去打了疫苗，了绝育。】

c：【其实我也是一直支持你的。】

2015年11月8日

c：【所以，你什么时候来见我。】

c：【三年了，我买了你的天台，你喜什么？】

c：【十年了，季凡灵。】

他不想让她看见的聊天记录。

c：【你很好，是我不好。】

看着他寻找、失望、希望、认命。

2020年11月8日

c：【季凡灵，十八岁生日快乐。】

2014年8月5日。

c：【快了吗？】

季凡灵看清是周穗的电话，努力平定心绪，接通了：“喂?”

c：【给你求了一枚平安符，辈不要那么苦了。】

2013年6月27日。

c：【一年了。】

周穗语气捺着可见的激动，“你爬山回来了吗，现在在哪里？”

c：【不是说会重逢的吗，其实都是骗我的是吗？我都等了两年了，我还要等多久？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可以见你？那我现在就去死行不行？】

看着他醉酒崩溃，又重新恢复理智。

c：【大师说我和你尘缘未了，缘分未尽，功德有余，重逢可期。】

c：【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

……

c：【我回北宛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c：【该大成人了，恭喜。】

她上车找他借手机，想要登录自己的qq账号，男人指节着屏幕，几乎得泛白，迟疑了很久，才递了过来。

2012年12月3日

2013年11月8日。

……

2014年2月11日

2014年1月31日

c：【抱歉，昨天第一次喝酒，喝多了，在说胡话。】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没过多久，在那条大雨的十字路，他和女孩肩而过，全程死死盯着她的脸，甚至不敢叫她的名字。

……

c：【谢谢你的匿名信。】

如同后来无数次死死藏匿的意。

c：【江柏星过得很好，你放心。】

c：【季凡灵，我好像找不到你了。】

c：【它不肯让我养，算了。】

c：【毕业快乐，季凡灵。】

是从家里跑了，我有钱可以借给你，我的电话是139xxxxxxx，你联系我，我帮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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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骤然响起铃声，在密闭的车厢里，让人神经一颤。

消息记录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