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碎砖还是依照命运的轨迹松动了。

的距离，少年脚踩着的是左数第一块。

它砸来，连带视线都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少年人。

还是发不了声。

“你这是自苦。”林珮不认可，“哲彦师兄这些年并没有说过任何责怪你的话，”她说，“你何必——”

德太的人，注定活得很苦。

血铺开在前，视野里红彤彤的一片，半块砖碎成了无数块，少年断成了两截，像被什么切开，大断面平整，半已经不见，只剩上半痛苦地挣扎，血混泥浆里，黑的红的，混成分不开的一片。

与右边两块不同，那是半块断砖，正常施工中会被淘汰的废料。

林珮把杯放在边几上，往推了推，“还是那个噩梦吗？”

林珮扫了书架上新放上的关于如何控梦的科普工书，咽了咽，简单说，“胡老师上午打过电话。”

他知林珮端来的是普通的纯净，却无法咽，摇摇，“不渴。”

“我们都不该忘了，阿彦也是心理学专业的。”

一直锁的嗓音从腹腔轰然炸开，他终于喊了那句没用的提醒。

“上的责备远不够让人疼的。”乔瑾煜固执地摇，“他怪我，不需要说什么话来控诉。那太轻描淡写了，解不了他的恨。”

“他是问你。”林珮说。乔瑾煜沉默。

“该被解救的人是阿彦。”乔瑾煜凉语气，“阿彦不好，我有什么资格好。”

乔瑾煜淡淡听着，末了问，“就这两位？”

半块砖带着一个人，坠落。

林珮，“你一天接待不超过三位的，一直是这样的规矩。”

林珮攥了攥手，没忍住劝，“你是学心理的，不会不知自己的问题不单单在于梦魇。胡老师一直希望你能找他谈谈……”

林珮苦笑了，不再无谓的游说，打开平板汇报当天的预约。

有很轻的注声响在耳边，乔瑾煜缓慢地睁开双，看上去平静，那个过去十一年里重复无休折磨他的梦境只残存在底的血里。

乔瑾煜望杯，看到里面腥红的。

“阿彦没事，最近还算稳定，让师父不要挂心。”乔瑾煜答。

大抵是因为放在破败的老楼上不显，被不知哪个心工人随手码在了围栏边沿。不要！

林珮掩起担忧，蹲递上温，无声地询问乔瑾煜需不需要喝缓一缓。

在自己上，每一刀都杀在犯错的人心上。

“阿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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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乔瑾煜压着额，沙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