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什么想法，但是第一反应，黎书给蒋弛打了电话。

他这次接得很快，像是知她会打来一样。

“收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黎书有心加速，看着窗外的路灯，也不眨。

“你不喜？好奇怪，我明明吃过，这家味还不错。”

“你怎么知我冬至吃这个？”

“黎同学，”他笑了，“你忘了吗，第一次看你那天，群里在填生源地，而你刚好不回我消息被我逮住。”

选择地忽略他前半句，黎书眨眨，有些后怕，“那你怎么敢直接说是你送的呀，不怕被我妈妈发现吗？”

“放心。”蒋弛语气里都带着得意，“我告诉刘叔，确定只有你在之后才说我名字，不会有事的。”

“他只需要一听你那个带着颤抖的声音，就知，胆小鬼一个人在家。”

蒋弛在那边笑，声音低低的，黎书贴着听筒，好像他就在自己边一样。

“我还有两天就回来了，你一定要继续想我。”

他突然转了话题，语气认真。

“我想你想得，最近梦遗了好多次。”

“蒋弛！”

他又笑，嗓音悦耳。

“冬至快乐，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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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1930」

一串神秘数字，发送人来自“我最最最喜的男朋友”。

黎书看到这个名字就窘迫，偷偷摸摸的生怕有人路过看到。因为最近放学都很晚，而妈妈又总是加班或者差，所以她把手机带上了。

虽然这条短信像密码一样，但是黎书莫名觉得，这是蒋弛回来的时间。

12月18日晚上7半。

想给他打电话，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太主动，开短信又退，思前想后十几分钟，她回了一个“(●●)”。

好奇怪，但是发完之后，她就开始趴在桌上，自己也不知的偷笑。

明明是冬日，却连耳都发。

终于挨到课，萧潇转回正准备跟黎书说话，却惊讶地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课桌上书本摆放整齐，只剩一本练习册随意摊着，窗被要求开着通风，晚风拂过，哗哗响动。

黎书第一次这么快楼，甚至比后排准备约着去网吧的男生还快。楼里人还很少，她贴着扶手疾行，一路狂奔走教学楼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

纷纷扬扬，似鹅落。

后的同学开始惊呼，还亮着灯的教室里，瞬间便有人影围上。

“雪了雪了！”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人声鼎沸，整个校园陷一场纯白的梦境。

黎书也很少看见雪，在她记忆中，只有很小的一次过大雪，她在家堆了一天雪人，最后堆到鼻通红，手指冻僵。

她也想仰看一这难得的漫天雪飞舞，但是心实在是太快，没办法，她只想赶走学校。

微如砂砾，密密麻麻，掉在上，顷刻就会化。她用围巾把自己半张脸都围上，在遇见雪的欣中，在心照不宣的约定中，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刻不停地向校门走去。

心好像都在跟着加快步伐，脸上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微笑，可是这样会很奇怪，于是她努力地，又把嘴角向。

雪很难见，但她更想见他。

照预想，她应该要一直往前走，走到那个经过无数次的分叉，然后向右拐，悄悄地打开门，接着完成自己的恶作剧，好好吓他一。

可事就是这样，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就像还没有完就被动的练习题，没有什么事是总能预料，也没什么剧会完全照推想。

她好了所有打开门之后要吓到他的准备，却没有好，对心砰砰的自己来说，和初雪一样令人惊喜的，在校门外看见他的准备。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化作虚无，耳朵听不见了，嘴说不了，白雪纷飞的世界里，只看得见路灯站着的他了。

大、清瘦，地站着，只是微微侧目，就足以令人惊艳。

耳朵好像又能听见了，可是世界里，却只剩自己紊的心。

黎书慢脚步，仿佛怕踩到雪一样，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他好像瘦了，敞开的衣领里，脖颈白皙修，鼻梁上，还架了副镜。

银的边框，很致的款式，将那双的桃藏，却只引更多无端的风，鼻梁一如既往地，而好看的薄，正微微上翘。

他看着黎书，像几个月前篮球场隔着人海和她对望一样，在只有几步路时，伸开双臂。

少女蝴蝶一样扑怀中，奔跑着，无视后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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