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还未开张，也不晓得日后生意怎么样，先招一个是最好的，月笙对此自无意见。“那明日就在村里问问吧，找个知知底、手脚净麻利的，工钱就暂且先一日四十文算。娘，你对村里的大娘、夫郎比较熟悉，明日就麻烦您帮着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来了。”陈秀云摇着蒲扇呵呵笑，“你们明日放心去镇上，我带着嫣嫣在村里转一圈儿，保给你们把人找好。”这几日的夜晚，清河村十分闹。白日里太毒辣，气也旺，连的风都是烘烘的。不仅人不喜外，田、泥鳅等也宁可待在或淤泥里。而了夜，气渐渐消散，这些东西就活跃起来，在溪边、稻田、洼等地冒来觅，这时要想抓获就容易得多了。自打李轻舟放话来，要在村里收购田、泥鳅什么的，夜夜都有村民打着火把、提着麻袋四搜寻、抓捕。有讲究的还专门编了肚大小还带着盖的竹笼挎在腰间，抓一只/条就去，也不用担心跑来，方便得很。李轻舟兄弟俩每天晚上也会去自家的田那块儿抓上个把时辰。之前日苦，两人经常抓这些回来打牙祭，久而久之也就练来了。用不着其他工，只要看准了，手够快，徒手就能逮住，每次回家都收获满满。月笙只在第一晚跟着去过一回，田没抓几只，倒是喂饱了不少蚊，后面李轻舟就再不让他去了。白日里月笙也不再去摆摊儿了，就在家收货。李轻舟砍了木杈和树回来，在院里搭了个遮的草棚。草棚支了张桌和两条板凳，这就是货称重的地儿了。草棚靠里沿则摆着大大小小好些个大木桶或陶缸，上面都盖着木板，这就是暂时用来喂养田、鳝鱼之类的了。“田四斤四两，鳝鱼两斤七两。”陈秀云把检查好的货过了秤，一边提着竹篓往后边陶缸走，一边给月笙报了数。

月笙拨了一番算盘，抬看向站在桌前前有些局促不安的母女，“田六文一斤，鳝鱼五文一斤，给你算四十文。”说完就从一旁的木盒里数了四十个铜板递过去，“你自己数数看对不对。”崔秀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铜板，小声了声谢，便数起了铜板。她数得很慢，似乎并不太熟练，却很认真，数一枚就往林小草手里放一枚。月笙看了一，就忍不住簇起了眉，只见林小草伸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发青发紫，还有些胀，似乎是被什么鞭打过。月笙听着那边才数到五，陈秀云也已经回到桌前，想了想，还是回了房，很快就端着一个木盆来了。“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崔秀终于数完了铜板，一直木木的双总算有了些神采，“没，没错的，是这个数。”“没错就好，”月笙笑了笑，又冲林小草招手，“小草，过来。”林小草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才向前走了几步，月笙这才注意到林小草的脚上也都是伤，应是被草或石划的，被泡过之后有些发白。林小草发觉月笙在看她的脚，有些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却听那人用好听的声音对她说：“坐，把手伸来。”林小草有些不明所以，呆呆地依言坐，伸了自己细瘦地双手。接着，她就看到一只白净的手拿着帕伸了过来，小心地帮她去了上面的污渍，然后有冰冰凉凉的青绿药膏在她手上开。“这，这怎么使得？”林小草听见她娘在一旁慌地开，语气一如既往的怯懦，被陈秀云拉了一就不敢再开。她终于忍不住红了眶，却忍着没让泪落来。月笙发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帮着林小草理了手上的伤，又低把她脚上的伤也清理了。“好了，”月笙帮林小草穿上鞋，“这个药膏你拿回去，多两次就好了。”林小草盯着面前的白瓶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谢谢，不用了。”月笙刚想说不用还，再一看母女俩的神就忽然领悟了，那样的家，怕是拿回去也留不住的，便也不再持，只：“能不碰就尽量别碰，找些车前或者蒲公英兴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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