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轻轻拍了拍大黑，也对自家大很是满意。他瞧着耕了一大半的田，跟李福贵说：“这块儿耕完就歇会儿，让大黑也吃草喝。”另一边月笙和陈秀云等李轻舟他们地后，便也拿了锄去了院外的菜地。菜地里这会儿就只剩了几颗菘菜和萝卜，还有些葱姜蒜。两人把菘菜和萝卜全了，反正一时吃不完也能成酸菜、酸萝卜，总不会坏了扔了。之后就把菜地挨着翻了个遍，重新上了辣椒、豆角、茄、黄瓜、菘菜等各各样的蔬菜。不过这会儿都得密，等苗大些了，还得分株才行。秧厢和番薯厢也被划了来，拢共划了六块四方平整土地，里面的石块、草都被仔细挑捡来。忙了一天，月笙和陈秀云可算是都好了，收了工回家晚饭时，李轻舟他们也牵着大黑回来了。几人还顺带着割了草回来，每人都用背篓背了两捆，跟大黑一起送到了后院儿才来。月笙早就准备好了茶，连忙一人倒了一杯，“先喝，饭一会儿就好。今天犁了多少了？”“一半儿多，明天再犁一天就能完了。你们外边儿地里都好了？”李轻舟咕咚咕咚就喝完了一杯茶，又赶给自己添了杯。大黑虽然肯，却也不敢累得太狠，后边还有李成林家的地，还要辛苦一阵。但就是这样犁一块儿，停一会儿的，也比往年要快得多。“好了，今晚上就把谷泡上，明个儿先把秧苗育了。”“嗯，你看着就行。”李轻舟见月笙在收拣背篓，又：“背篓里还有把蕨菜和刺苔，我忘了拿来。”月笙这才注意到，果然从背篓底掏一大把蕨菜和刺苔，生生的，“这么多呢！不过今儿的饭菜都要好了，是吃不成了。等会儿我拿焯了泡上，明早再炒了吃。”这时节地里的菜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了，但山上却不缺野菜。蕨菜、香椿、刺苔、鱼腥草、荠菜什么的到都是，只要不懒，就不愁没菜吃。有耕地就是快，五亩田只了两天就犁完了，李成林家的田要多两亩，便多了一天时间。之后便有村民陆陆续续地上门借，李轻舟他们也没吝啬，都借了，也没收村民的银钱，只让借的人家每日帮着打两捆草送来。一时间，村里人对李轻舟他们态度更好了。这段时日天气和，傍晚的风也很是舒服，风里都夹杂着青草和野香。李轻舟和月笙已经割了几捆茅草，大黑却依然卧在沟边的泥潭里不肯动弹。

“大黑这些日辛苦了，这总算能休息一阵儿了。”月笙坐在草地上，剥了茅针嘴里。白白的茅针绵绵，嚼起来有淡淡的清甜，月笙割草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嚼了好多了。李轻舟走到大黑前，试着拽了拽绳，大黑只对着他了个响鼻，没有一丁儿要起来的意思。李轻舟放绳，对着月笙笑了笑，“这是还不愿回家呢。”月笙递了茅针给李轻舟，“罢了，就让它再泡泡吧，反正这会儿回去也不了什么事儿。正好我看看有没有蒿，割些回去蒸饭吃。”“我去，你就在这儿看着大黑就成。”李轻舟弯腰拿了镰刀就去沟对面寻蒿了。月笙在原地坐了会儿也背着背篓站起来，沿着沟寻蕨菜和鱼腥草。不过他没敢走太远，保证自己始终能看见泥潭里的大黑。这沟边还多蕨菜和鱼腥草的，而且一就是一片。蕨菜是吃新发来的，只需要直接用手掐就行。鱼腥草则要挖面的，不过这地儿土质松，挖起来也不费劲儿，拿个小木掏掏就能扯来。月笙蹲在地上挖的兴起，这里的鱼腥草叶片还没怎么开，藏在土里的不算，但白白胖胖的，这样儿的才正好吃。等月笙了一大堆鱼腥草和蕨菜到背篓底装好，李轻舟也提着一大捆蒿和一把香椿回来了，一只手还揪着短褂摆，不知里面兜了什么东西。月笙帮着接过蒿和香椿，伸手掐了掐，果然生生的，这么多蒿，足够明天蒸一甑蒿饭了。月笙乐滋滋地把蒿和香椿放背篓里，一转见李轻舟还揪着短褂，有些好奇：“你这兜的是什么啊？”“你猜？”“唔，难是野果？”李轻舟摇了摇，也没继续卖关，小心地打开在手里的衣摆，只见里面躺着十多个小巧圆溜的鸟，有绿有红，颜漂亮的，看着起码得有三窝。“哇，你在哪儿掏这么多鸟啊？”月笙一个个拿在手里摸了摸又重新放。“在沟对岸靠上面些，我本来是想去掐些刺苔的，没想到发现了好些鸟窝，就掏了几窝回来。不过就没摘刺苔了。”“那也不打，鸟也很不错呢，明儿早上就煮了吃了。不过没带布兜来，放背篓里怕磕坏了。”“没事儿，我就这么兜着回去就成。你去看看大黑，拉着它去里把泥冲冲，我们准备回家。”这会儿已经看不见太的影，天越来越暗。大黑估计也知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没再耍，月笙去一拉，就十分乖顺地从泥潭里站起。跟在月笙后去了多的地方，任由月笙拿草叶帮它洗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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