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的三人在月笙来的时候就齐齐望了过去。月笙今日穿了件藕粉的夹袄，上着李轻舟送的簪，虽未施粉黛，却也是好看至极的。在月笙看过来的时候，杨平心虚地躲到了张后，杨小玲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只有张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笑得更开心了些。“你就是轻舟的夫郎，月笙吧？得可真是标致。”张自是早就听说李轻舟娶了江屠家的小哥儿，不过先时也跟大多数人一样，等着看两人笑话。月笙正想开邀几人屋坐，李轻舟就来了，“你们来什么？”语气尽是嫌恶。张没想到李轻舟上来就这么不客气，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是轻舟吧？都这么大了呀。那时见你才跟我们平小差不多大呢，一晃都成家了。”“少跟我近乎，我家不迎你们，赶给我去。”“我知你还在怨我们，可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爹救了我家小的命，我们怎……”张说着说着就抬手抹起了泪。李轻舟本不想看她装模作样，直接厉声打断，“别提我爹，你们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罢就去拿了扫把赶人。月笙虽然还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也听家里人都厌恶这几人，而且那小女娘的目光一直黏在李轻舟上，让他不喜。便也帮着李轻舟赶人，顺便唤了汤圆帮忙咬人。张三人只能狼狈地躲闪后退，本没有开的机会。直到“嘭”的一声响起，被彻底关在了院门外，任凭怎么敲门叫喊都没人回应，反倒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看闹的人，才灰溜溜地离开了清河村。张这么一闹，家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闷。虽然李轻舟很快就开安其他人，像没什么事儿发生一样，但月笙还是觉到他在难过。不过家里人都没有主动说起，月笙也就不会贸然去问，只能尽量去逗李轻舟开心。晚上月笙洗漱完回到床上，就被李轻舟一把搂怀里。“对不起，月笙，让你担心了。”李轻舟把埋在月笙颈间，声音有些闷闷的。月笙看不到李轻舟的脸，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不兴。我能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一看到那两张脸，我就会想到我爹，那样淋淋地躺在地上，怎么也叫不醒。你知吗，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怪他们的，也没打算让他们钱。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连一句谢都没有，就急于撇清关系，还说没有求着我爹救，甚至连我爹葬都没来……”李轻舟想到他爹被从河里捞起来的样，想到陈秀云被刺激的早产差一尸两命，想到重山和嫣嫣因为没有爹爹撑腰被其他孩欺负……这么多年压抑的委屈、怨恨终于再控制不住，全都说给了月笙。月笙觉到颈间有意传来，听着李轻舟一字一句地诉说着这些年的艰辛。他的前似乎看到了那个年仅十四的少年是如何压抑心的痛苦，努力撑起这个家的。

月笙心里一阵阵痛，他在李轻舟怀里翻了个，更加用力得回抱住李轻舟，一直静静地听着李轻舟说话。直到李轻舟终于收了声，他才轻轻抚了抚李轻舟的角，柔声细语地说：“明天我们再去看看爹，然后找人算算日，重新给爹立个石碑吧。往后有什么事儿都跟我说，我和你一起担。”当年家里的积蓄都用来救他娘和嫣嫣了，没有多余的钱大办李成峰的丧事，也没立石碑，只刻了个木碑。“好。”李轻舟应了一声，藏着的事儿终于说了来，李轻舟觉心里一松。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要自己扛的少年了，如今他有了夫郎，娘亲大好，弟弟妹妹也都平安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张还是不死心，之后又去了几次李轻舟家，每次还备了礼。无一例外，都被赶了来。闹了几次，清河村的人也生了厌，加上大分人都有结李轻舟的心思，后来张他们一清河村就会被人驱赶，李轻舟他们终于清净了些。镇上正月初五就开市了，不过月笙他们一直到初八才重新上街摆摊儿。镇上依然到挂着红灯笼，铺大门上都贴着桃符、年画，新气息厚。正月十五闹元宵。上午摆摊儿回来，一家人就开始汤圆。月笙忙着和糯米粉面，陈秀云则站在灶前炒芝麻、瓜，李轻舟他们也没闲着，帮忙用石臼石杵把炒好的芝麻、生捣碎。碾碎的芝麻、生拌上糖末和猪油，成一个个小圆球后用糯米包起来就可以锅煮了。煮好的汤圆白白，一个个圆的浮在面上。自家的汤圆个都不小，六七个汤圆加上一勺汤就能凑一碗。汤圆外糯，咬上一就能尝到里面的芝麻生馅料，又香又甜。李轻舟不喜甜，吃了三个就吃不了，见嫣嫣和月笙都吃得喜，便一人碗里分了几个。一转看见汤圆坐在门摇尾，便乐了起来，笑眯眯地问月笙：“汤圆好吃吗？”前两个字刻意咬得重。月笙着一汤圆，正想回“好吃”，就听到汤圆在门外“呜汪”叫，蹦蹦的十分兴。月笙这也会过意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嘴上却还在数落李轻舟：“你就逗它吧，难怪它不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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