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月笙则要糕，昨晚上李轻舟帮着磨了几斤杏仁粉来，倒是省了些功夫。毕竟是第一天试卖，月笙也没敢太多。最后一共了一百块，粉和黄的各了三十块，剩的都是小白兔的。到了镇上，月笙先和李重山去几家店里送了鱼，又去了一趟江家铺。猪重，江大卖向来都是赶着第一趟货船，因此到镇上的时间比较早。月笙过来时，江大的铺已经收拾好，准备开张了。“月笙！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江大夫妇见了月笙显然十分惊喜，往日里月笙都是收了摊儿才过来玩会儿的。“爹，娘。我新了些杏仁糕，给你们拿几块尝尝。”月笙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把事先包好的十多块糕递给了何芳兰。“怎得又给我们拿过来，你们自己留着吃就行。”何芳兰不肯收，怕月笙常常往他们这儿送东西惹了婆家不快。“娘，你就收着吧，我了好多呢。今个儿是来试试看能不能卖去，第一天怕没人知晓，我想着铺这边人多，你们捎带着帮忙说上一说，兴许就有人去买了。”月笙把竹篮推给江大夫妇二人瞧了个仔细。二人伸一看，果然竹篮里装了满满当当的糕，粉的、黄的、白的，煞是致可。“还是我家月笙心灵手巧，你尽放心，爹娘保证帮你吆喝吆喝。”江大夫妇看着月笙十分欣，还是得有个营生才能立得住。“谢谢爹娘。”“嗐，说这些什么。给你留块儿五，你等会儿收摊儿了过来拎回去红烧吃，你就吃那个。”“欸，好。那我就先去摆摊儿了啊，对了，我新租了个摊位卖糕，跟鱼摊中间隔了有四五个摊，旁边是个卖米糖的。”因着怕炸鱼的油烟影响了糕的味，月笙昨天就特意重新租了个摊位。“晓得了，你赶去摆摊儿，一会儿人就多了。”月笙到了摊时，旁边卖米糖的老也已经来了，老常在他们那儿买鱼，也是识得月笙的，今日见了月笙还有些奇怪。“小哥儿不是那卖鱼的吗？今个儿怎么过来这边了？”老看了看不远的鱼摊，前面照常围了许多人，一少年和一小哥儿正忙得团团转。她先时可是听了那两人叫面前这小哥儿嫂嫂的，刹那间，老人家脑海里就闪过了许多婆家欺负儿媳，夺了儿媳手艺的戏码。月笙一看老人家的神就知怕是想岔了，有些哭笑不得，“我今日新了些糕，想着来试试看卖银钱，怕油烟熏着了，就来这边另外支个摊儿。”老有些尴尬，“哦哦，这样啊，我还当你们是闹矛盾了呢。你也别怪多嘴，这女小哥儿有门赚钱的手艺不容易，就是那旁人待你再好，也还是自己守着才安心。”月笙知老人家是好心，他乖顺地，从篮里拿了两块儿糕递过去，“多谢关心了，这个是我自己的糕，给您甜甜嘴。”“嚯，这可使不得，你还要卖钱的呢。”老人家连连摆手。“您就拿着吧，我看我跟您投缘，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哎，那老婆我就收了。”老收之后就拿了油纸小心地包了起来收好，又给月笙拿了几块米糖。不多时，有人来老摊上买米糖，月笙也就没再搭话。他清了清嗓，开始叫卖：“卖山药杏仁糕嘞，又香又甜的山药杏仁糕……”月笙声音清亮好听，人又得标致，很快就有人被引过来。“你这什么杏仁糕怎么卖的？”一位胖乎乎的大娘问月笙。“一文钱一块。”“一文钱，这也太贵了。”“大娘，我这一块糕可不小，里面还放了山药、杏仁、红枣，都是好东西，本钱就不低呢，一文钱可不贵了。”那大娘一看，确实跟那铺里卖的糕比起来，个算大的了，而且还了样，瞧着着实惹人，一文钱似乎也值当。大娘也就没再纠结，“那你给我包十块，五块粉的，五块兔的。”“好嘞，您稍等。”月笙动作麻利地拣了十块糕，用油纸包好递给大娘，“您拿好了，现在天气，不宜久放，不过一次也不要吃太多。”杏仁吃多了容易引起不适，月笙提醒了。“你这小哥儿生意倒是周到。”大娘递给月笙十个铜板，笑着夸赞了句。有了人起，很快月笙摊前的人就多了起来，加上有江大夫妇、李重山和李乔等人帮着提上几句，八十块杏仁糕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呀，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小哥儿怎得不多些。”还有些闻讯过来的人没买着，不免有些失落。月笙只能赔笑，“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也是第一次，怕不好卖就得少了些，明日我还在这儿摆摊，会多备些的。”应付完好几个跑空的客人，月笙才收了竹篮，回了鱼摊。李重山和李乔见了月笙回来都有些惊讶。“堂嫂，你这么快就卖完了？”月笙笑着，“嗯，全卖完了。你们这儿怎么样，忙得开吗？”“忙得开呢。这也太好卖了吧，那堂嫂明天是不是要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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