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在清河镇上是有铺的,因为退婚这事儿,已经有两日没开张了,江锦书也该去镇上的私塾了。约摸将将寅时,除了最小的江锦书,另外几人就都起了。江大昨天傍晚就去赶了一猪回来。买猪的都讲究一个新鲜,过夜了的不好卖,所以只能早起收拾。江月笙和何芳兰也得起来帮忙烧、准备早饭。江家的房院很大,后院里有靠右侧是圈、猪圈,右边是驴棚和堆草料、放杀猪用的地方。中间空的一大块地就是日常宰猪的地儿。猪圈了分栏,养了一母猪、一猪和两猪。要不那么多人馋江家呢。江大光在各个村里收猪卖,平均每月就能有二三十两账,除此之外还能帮忙劁猪、杀猪,家里又养了母猪,还能往外卖小猪仔。比起全靠土里刨的,家境自然就宽裕了很多。杀猪是很脏地方的,所以江家的院都铺了平整的青石板,方便冲洗。江月笙和他娘刚把烧上,就听外面有人叫“江屠”。是江大找来帮忙的三个汉,都是附近几人家的。一猪少说也有个一两百斤,江大一个人自是无可奈何,所以每次都会钱或是舍、板油啥的请个把人帮忙,主要就是揪猪、刮、收拾地面,不是什么麻烦事,多得是人愿意。没多久,就听到猪的惨叫声,一阵接一阵,很是凄厉,胆小的可能还会被吓着,但江家人都已经习惯。渐渐的,叫声止了来,这是放完血了。江月笙和何芳兰又赶拿木桶提了的开过去,顺便端回大半盆乎的猪血。一桶桶的开送过去,接来还要刮、取板油、脏等。解块就不必了,只需把猪来,再将猪纵向剖成两半,就可以放上驴车拖去铺了。到时来买的人指着要哪块儿便砍哪块儿就行。一番忙活来,也要差不多一个时辰,天已经微微亮了。和几个汉把地上的猪、猪血和家伙什清理净后,江大给几个帮忙的人结了钱,就揣了几个包,赶着驴车门了,他得去赶第一趟大渡船过河。江月笙和何芳兰则继续把猪血了(就是加凝固)。这东西也有人买,掌大小、四指厚的一块只要一文钱,回去无论是和韭菜一起炒,还是用麻椒、辣等煮都不错,也算是个荤腥,价格还便宜,所以买的人也不少。趁着猪血的间隙,还要把牲都喂了。一切都妥当后,何芳兰也是要去铺里帮忙的。砍、称、算账、收钱……江大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多是夫妻两人一起的。这两年民风逐渐开放,连未嫁的女、小哥儿都能去摆摊,之前月笙也去铺上帮过几次忙,只是后来江廉的娘上门提过一次,大概意思就是觉着他和江廉已有婚约,而江廉又是个读书人,他一个小哥儿在外面抛面买卖还是不太妥当,月笙便没怎么去过了。
事实上月笙是很喜跟着爹娘一起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叫卖声、饶价声,数着一个又一个铜板,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有乐趣。如今没了婚约,月笙不想再拘着自己,就央着他娘带了他一起。何芳兰本是想拒绝的,乡藏不住事儿,退婚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开了,那些人只看闹,才不会在意谁对谁错,指不定怎么编排呢,她怕笙哥儿听了心里难受。但看着自家小哥儿明亮的双,她又不忍心了。罢了,去镇上逛逛也好,左右她跟在边,她到要看看谁敢在她面前说闲话。——————————就跟何芳兰想得一样,月笙和江秀才退婚的事儿在几个村都已经传开了。李轻舟这两日撑船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一开始他还有些小小的喜,后来就只剩忧心了,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像那些多嘴之人所说,茶饭不思。只可惜他是外人,也不好阻止那些人说三四,只能在撑船时故意歪一,吓唬吓唬那些人,打断他们的议论。村里人去镇上一般都赶得早,李轻舟已经来回跑了两趟。这岸边人不多了,李轻舟船上就只坐了两个妇人,李轻舟便想再等等,多拉几个人。江月笙三人过来时,李轻舟一就瞧见了。随了江大,江月笙的量比寻常小哥儿要挑许多,因为要去镇上,他换了件艾青的对襟衫,腰间系了一月白腰带。面容白皙,五官俊秀,一青丝用了乌木簪挽了个发髻。月笙,月笙,真真如那江上的皎皎明月,清冷而又柔和。李轻舟不知不觉便有些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到了近前。“李船夫,你船上可还坐得?李船夫?”何芳兰问了一次没人应,只得提音量又问了一次。“唉唉,坐得坐得。”李轻舟忙不迭应了。何芳兰这才让江月笙领着锦书上了船,她也跟着上船坐好。何芳兰经常跟着江大在镇上卖,船上的两个妇人都识得她,哪怕刚刚还在说着江家的闹,这也堆起笑容和何芳兰打招呼,又一一夸赞了月笙和锦书。“各位坐稳当喏。”李轻舟稳了稳心神,吆喝一声撑起了船。只是总控制不住地想要偷偷看上一。一来二去,就被江月笙抓了个正着。二人视线相对,李轻舟没想到偷看被抓包,忙仓惶移开视线,耳朵却悄悄红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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