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一个月，厚重的棉袄褪去，又是一年夏。

刘光的案结案，林婷婷被判了正当防卫。无罪释放的那天，宋承娣和宋慊来接她，那些嘘寒问的亲戚都没了踪影。

就算林婷婷判决的是正当防卫，刘光的死还是赔了不少钱，老巷的那房产也被变卖去，没有房、没有钱，没人会不介意生活里再多两个拖油瓶，没了钱，连带着那对两个同时失去父母的孩的怜悯心也失去。

所以，在人挤人的法院门，只有两个人是来接她的。

宋承娣把林婷婷和她弟弟接到家里，像事的那天晚上，亲手为他们厨。

也像那天晚上，老旧的电视机里放着《黑猫警》螳螂夫妇那一集，弟弟看得津津有味，宋慊和林婷婷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后面，宋慊在动画片的嘈杂声里写着《五年考叁年模拟》，林婷婷坐在她侧看她写。

压轴函数题了宋慊近二十分钟，答题板写得满满当当，林婷婷看着陌生的符号打起了瞌睡。

油烟机年久失修，油浇在菜面上，浇一烟，呛得人直咳嗽。

林婷婷被熏得咳醒来，宋慊习以为常，两张纸巾叫林婷婷和她弟弟捂上。

林婷婷接过纸巾，一声谢谢，就在这时，宋慊低声：“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

林婷婷动作一顿，抬看向她，只见宋慊低垂着，专注地看着画得密密麻麻的课本，无事发生的样。

她收回目光，轻轻呼了气，欣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后，是久的平静，这份平静一直延续到饭桌上。

宋慊告诉宋承娣，有人愿意收养这两个孩，宋承娣怔了片刻，笑：“那很好。”

再多余的，她没有过问。

一月前，宋慊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传来顾湘依旧懒洋洋的声线，隐约中，却多了分凌厉。

“宋慊，别来无恙？”

接着，听筒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咔哒”声，宋慊的脸埋没在一半的暗中，她转动中手上的烟盒，垂眸：“之前，顾家给我的第二个条件，还算数吗？”

“算数，”顾湘利落地回答，她从真沙发上缓缓坐直了，“只要我能到。”

宋慊压低了嗓，开门见山：“我需要你资助两个孩。”

那，顾湘诧异地挑了眉，密的烟雾从微张的红中溢。

林婷婷和弟弟是被一辆通黑的保姆车接走的，接他们的人穿着矜贵的西装，话很少，林婷婷很聪明，该问不该问的，她都没有问。

随着车场景的动，那座灰蒙蒙的、总覆盖层雾霾的县城正在一步一步远离他们，车上的人告诉他们，他们会有新的份、新的名姓。

最后一架飞机从蓝天落，林婷婷来到了遍地楼的京城，那群人带他们去见了贵人，那个资助他们的金主——是一个漂亮得很有攻击的女人，只是上有很多纹和穿孔。

显然不是曾在宋承娣家借住的那个清冷又疏离的女人。

女人给两人倒了杯，笑：“你们是幸运的孩，在这个年纪遇见了贵人。”

林婷婷第一次来到这么华贵的府邸，有些局促地攥了衣摆，只一个劲地谢。

“不用跟我谢，”女人将推到两人面前，“你们的贵人是宋慊和宋承娣。”

林婷婷垂着没说话，有些拘谨地握着温的玻璃杯，只听女人又：“只可惜，她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遇到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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