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完这一杯，又觉得自己有病，半倚在榻边，看着空空的酒盏发呆：阿檀啊……我好像已经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你会笑我吗？可我心里是真的难受。你还好吗？想着，咳嗽两声，又倒一杯酒一饮而尽。本来是打算喝二两温酒，能睡得安稳些。可这酒越喝心里的别扭就越明显——酒愁，人没醉，心里那儿别扭先撒上酒疯了。满月索把壶里的温酒一饮而尽，抄起外褂，往上一裹，推门屋。他撒癔症似的想去看看纪。不知为什么要去，更不知面对那小灵柩还能些什么。什么都是徒劳。但他还是想去。府上大门已经落了锁，他不想惊动门房，飞一跃了院墙，往安王殿府上去了。作者有话说：司阁主一章就来，真的！ 你换一招越国都城没有宵禁, 但这时已经太晚了。街上没人，就连临街住家也没有几烛火亮着了。陪着满月的，是天上的月亮, 和几寒星。他到安王府院外, 依旧如法炮制, 跟个鬼似的, 轻飘飘地院，没人察觉。灵柩一般是停放在一院的南屋, 满月顺着石灯笼的指引看到地方。乎预料。他本以为会是灯火通明、人却稀少的场面——安王殿还碍着祁王编来的瞎话儿不得不住在里，安王妃对一个外室的孩，能有多少真心实意。结果打一望, 看见南屋大门敞着，纸纸人摆了大半个院, 满月目光越过那些没有睛的童男童女，得见安王妃正站在灵柩前, 只一人。给小王爷守灵的家丁丫，都被她遣远了。两个起落, 满月到南屋侧檐，匿在一棵树上。冬天树叶掉没了, 不易藏, 好在夜人静, 没人往看，他那墨灰的衣裳，与天空浑然一。他贴着树坐，几乎是垂直上地偷看偷听。灵堂里, 灵柩安稳, 纪小小的尸, 陈在棺，被毁得面目全非的脸上，盖着一块绢帛。从衣着看，皇上给了他王爷世的哀荣，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满月和安王妃一一低，各怀心思。安王妃突然开低声：“我母国地小势薄，我生来就是要送给大国利益换的，没人能选择自己的，你我都是这可悲的命，你莫怪我……要怪就去怪你皇……”

正在这时，起了一阵风，得枯枝晃响，皇什么，满月没听清。可只听见个“皇”字，就足以让他一机灵。是皇上，还是祁王？满月心儿一动，提息，向小灵柩虚拍一掌。掌风敲在棺边，发“嘙”的一声，再反向扑到纪遮面的锦布上。布很薄，掀起来，又落。好像纪突然气了。安王妃一个宅贵妇，哪里想到是有人使坏，瞬间炸一白汗——风怎么可能能刮到灵柩里面去！更何况，还刮得这么诡异。她空咽一，四望望，没有人。那觉，即刻如同就着明灯喝了二两烧刀，惧怕和恍惚打着旋上了。脑发空，耳朵听到得是自己快如擂鼓的心声。纪满月火上浇油，又一掌推向纪腕间的虎铃铛。铜铃动了，“叮铃”两声响。吓得安王妃一pi坐在地上。被她遣得远远的丫和守灵小侍一拥而上：“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王妃气息急促，看着棺椁，都直了，什么都说不来。满月看得直嘬牙，人是吓唬了，无奈没吓个所以然来。他挠挠脑袋，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察觉后异动，起正待回，已经有人在他腰间带住：“是我。”对方说话的声音，惹得满月陡然心动，歪就见他牵挂肚的人，背着月看着他。“你……”满月惊喜，扶住人，“好了吗，孟姑娘许你回来的？”他切，换来司慎言白他一：“怎么穿这么少？”一边埋怨，一边解披风裹着他，往怀里搂几分，又“哼”一声不理他了，看向灵柩前的混。一刻，有个声音：“你害我……你不得好死……”幽幽凄凄的，一直冲人心里，音像纪，更确切地说，是像成了鬼的纪。声音落，安王妃“嗷——”地惨呼，两只脚搓着地往后挪。除了她，旁人都莫名，四顾对视，不明所以。想把她扶起来，也难以手。王妃毕竟份贵重，王爷不在，没人真敢上去拽她。可看她这模样，也定是暂时没法好好规劝安抚的。满月倒是瞬间门儿清，低声：“你不仅会传音密，还会变声术吗？”司慎言有得意：“你不知的多着呢。”他其实满可以只让安王妃一人听见。顺带给满月听，分明是存了卖的心思。卖之后，得人一夸就翘尾的模样，与他平时的气质违和，有那么儿可。瞬间将满月孤一人时，心底的落寞清了大半。纪满月无声地笑了，心想：这不是都平安活着吗，路没走死，总会车到山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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