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复五六回,司阁主的自知之明在他脑叫嚣:司慎言你这是有什么大病!他一边骂自己没息,一边也被孟姑娘那不知是什么香得困意来袭。最后又不甘心地看了满月一,见他睡得平静,便轻轻将那只被压了袖的手,拢在对方肩,像是搭手,又像是虚抱着他。总之,司阁主很满意,终于不知第几次合,迷糊着了。司慎言和尚念经一般的故事,确实让满月没心思多想别的,合着孟姑娘那起初柔和,后劲十足的药香效果奇佳。开始人确实睡得不踏实,只是恍惚知司慎言还在边,就把各糟的小心思都冲淡了。他循着本心,贪恋那人守在边的安全,不去多烦,好好睡了觉。隐约听司慎言在耳边轻声说话,他困得不行也顺着答,至于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这份松心,一直持续到天白的时候。繁府地西北,不仅一年两次风,一次刮半年,还是个枣儿天气。早晚寒凉,日一,燥得要命。天亮时是夏日里最凉的时候。屋里离床最远的那扇窗一直开着,挂着纱帐阻隔蚊虫。这会儿,一阵凉风来,打着旋飘到床,转了一圈。纪满月被这风得一凛。也就是这,他好像就已经醒了,意识非常清晰,只是睛睁不开,也动不得。太累了,鬼压床了吗?他忍不住心。【就留在游戏里行吗?】纪满月一惊,心,难不成又烧起来了?好像系统现,大都是他不好或心念不的时候。【这样你能永远安全。】但最近两次系统现得很怪。满月没回应,那系统居然也没如最初那样在他脑海里炸锅。等了好一会儿,满月问:听你的意思……关心我?【……】好半天,系统才突然吱声【你边有很多现实中的人,不要想着离开这里,否则……都会死的。】这句话已经近得像耳边的低,满月猛地睁开睛,狠了一气。司慎言几乎同时就醒了,见他睛里满是惊骇和游离,在他肩拍了几拍:“梦了吗,是假的。”满月依旧讷讷的。司慎言以为他被魇住了,又哄:“梦见什么了,说来就都破功了。”本来,这随哄人的话,司慎言以为纪满月不会在意,却没想到,他着眉心:“它不一样了……”“什么?”司慎言锐的察觉一丝不对劲。话在心里憋的久了,总有一难言的孤寂。
满月半真半假的:“我这伤,可能影响心神,尤其意识散时,偶尔听见有声音与我说话,”他顿了顿,“我在山门前伤你,就是它跟我说,要我救你……”司慎言心:那就是我跟你说。满月又:“但最近,总觉不一样了。”司慎言面冷静的听,心里却翻了个儿,他已经好久没有装作系统与满月说话了。他努力心平气和聊天似的问:“怎么不一样了?”纪满月皱着眉,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形容,片刻才:“总觉得……好像换人了。”自信一,把“好像”俩字去掉。还有别人还可以在特定况与满月说话吗?“你梦见它,说了什么?”司慎言继续问。纪满月合上睛,:“它说让我……咳,说……大家都会死。”让他什么?满月显然是不想说。这是谁?这看似是警告,诅咒似的警告。纪满月定神,撑着坐起来,这才发现他居然压着司慎言的袍睡了一夜,百忙之中空翻了个白:古人这衣服,真的一不小心就要断袖,这个梗都玩儿拦了。突发的变故,把司慎言脑一要明份的气焰全浇灭了,一丁儿火星都不剩。但他忍不住问:“昨儿前半夜,你迷迷糊糊醒了,还记得咱俩说过什么吗?”满月:“你念经似的讲故事来着啊。”咳,不想夸不用夸。司慎言抹了一把脸,:“这之后。”满月恍惚。说什么来着……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说了什么?”满月问。司慎言不确定“系统”的意图,但他确定,“系统”能侵满月的意识,代表这人心思、很差。又一次佐证了孟飘忱的话。司慎言想,“隔墙有耳”之类顾忌暂且不论,单说满月若是骤然知自己的份,八成会缠着自己捋案,脑估计要转到冒烟,还谈什么清净心思好好养伤。司慎言暗自叹,昨夜冲动,即便要告诉他,也该循序。司慎言索凑到满月边,压低声音一本正经:“你说呀……让我别走。”说完,还又指了指自己被压皱了的衣袖——这是证据。纪满月一愣:孟姑娘给我吃错药了?这话他清醒着招欠的时候可能说得来,但迷迷糊糊的时候,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说这话。接着,他从司慎言角的浅淡笑意里读几分捉来。笑着低骂了一句:“鬼扯。”起洗漱换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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