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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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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去冬来,赵锦宁仍似笼中鸟,困守咸熙。秋天她还能在院里赏赏墙外的桂,闻一闻风里飘来的香气,等到了隆冬时节,寒天日短,大雪一,就只能歪坐在床上抱着小手炉,摆李霁言送给她的玉簪。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近来赵锦宁频繁同一个梦。梦见独自一人迷失在黄沙莽莽的大漠边陲。她不停的走啊走,好不容易分辨路径,又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彻底掩住。她看着天上白云昏黄,天地混沌,绝望地站在原地,就当她以为必死无疑时。不远传来了清脆悠扬的铃铛声,隔着漫天黄沙,有人骑着奔她而来。蹄驻足,骑在背上的人,向她伸来一只玉骨修的手,日光惨淡,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是最为稔熟的人,熟悉到她可以把自己付,相信他可以带自己逃生天。碧玉簪在赵锦宁手心把玩的温,她曲起挲着簪栩栩如生的梅,喃喃自语:“那个人…是谁呢?”“是霁言哥哥吗?”“殿。”“陈垚总算是送炭来了,”颂茴着风雪从屋外来,手里端着一盆红螺炭,笑:“雪的这样大,咱的炭又没了,婢正担心呢,这可好了,有了炭,晚上殿就不用怕冷了。”赵锦宁见颂茴一雪沫,赶忙让她放手里的炭盆,又把自己小手炉递过去,笑微微:“快拿着和。”“婢不冷的,”话音刚落,颂茴就打了个嚏。“还说不冷,”赵锦宁不容拒绝地把手炉她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颂茴笑着:“婢遵命。”“陈垚还说什么没有?”颂茴:“陈垚说,这几日他家中有事告了假,一直没有送炭过来,请殿别怪罪,他还问明日就是腊八了,殿有没有想吃的?他好去采买一儿悄悄送来。”赵锦宁之前还以为是李知行没送银来,陈垚不听使唤了。听到这话,她不由得松了一气,神松散来,懒怠怠地往床靠了靠,曼声:“也没什么想吃的。”“明儿都腊八了?”见颂茴,她喃喃叹:“过的可真快啊。”她还记得腊月初八是李知行的生辰,不知不觉,他走了有一年多了,这期间一直没有消息,平时她极少想他,偶尔陈垚送东西来,才略略思量。颂茴瞧着赵锦宁裹着大氅坐在被窝,那张雪白小脸还是丝毫没有血,忙说:“殿婢再去给您笼个火盆吧。”赵锦宁好,“颂茴,你待会收拾收拾,把铺盖拿来,晚上同我一起睡吧,外面太冷了,我们挤在一和些。”颂茴受若惊,忙:“婢怎敢与殿同寝。”“休说这话,”赵锦宁坐直,握住颂茴的手,眉一片温婉,声气柔柔的,说来的话比小手炉还熨帖人心,“你待我好,在我心里你就同我亲是一样的。”颂茴铭,忙不迭的放手炉,跪在地上,郑重一拜:“殿这般待婢,婢无可报答,唯有沥胆披肝,追随殿一生一世答谢殿大恩!”赵锦宁眸微阖,底黯一闪而过,从床上起来,走过去亲亲的挽起颂茴,“快别这样。”她望望窗外,天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上了黑影,“也不早了,早些收拾好,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烛火灭了,炭盆放在脚踏边,微亮的火星映的帐红彤彤的,账洋洋的。赵锦宁睡在床里,颂茴在外侧也躺了来,主仆两人闲谈几句,颂茴问:“明儿早起殿想吃什么?”她:“不拘什么都好。”“颂茴,我记得你是陕西人?”颂茴心中有些诧异,应:“是的,殿还记得呢。”赵锦宁笑了笑,问:“你是怎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颂茴:“早些年婢的爹不好,常吃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把我送,前年爹也死了,就只剩娘和弟弟了。”她记在心里,安了颂茴一番,又谈起:“我听嬷嬷说陕西渭北一带,过腊八不吃粥,吃面的是吗?”“对,婢在家那会,到腊八这日我娘就会面给我和弟弟吃。”“那你会不会腊八面?”听到颂茴说会,赵锦宁便:“那好,明日就吃腊八面吧。”帐没有了说话声响,屋中悄寂,只听得外面寒风萧萧,扑簌簌地鹅大雪敲得直棂窗沙沙作响。不知几时几更,赵锦宁忽从梦中抬起胳膊重重砸了一床,蓦地从噩梦中惊醒,睛一睁,满都是汗。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定了定心神。颂茴也醒来,忙拿衣给她披上,关怀问:“殿,可是梦魇了?”“别说话…”赵锦宁一手握住颂茴的胳膊,小声说,“你听…”颂茴闻言,倾耳细听,外除了风雪声,隐约还夹杂着铁清脆的叩击声。不多不少,统共四声。颂茴一凛,“殿,这是…”赵锦宁不曾平复的心慌被这声音扰的七上八,再思方才梦境,更加惶恐,但觉寒意通,前后背皆是一片冰凉,她把着颂茴的胳膊这只手抖得厉害,间哽咽,颤声:“是云板…事了。”

天亮之后,大雪犹是未停。颂茴到前殿打听消息迟迟不归,赵锦宁心神不宁,上兜帽了房门。走至廊,远远瞧着颂茴打着油纸伞走了过来,她疾走两步迎上前,凛然问:“怎么样?”颂茴见她鸭卵青兜帽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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