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你的呢。”

三人穿行在人群之中，关玉秀看到关玉麟自己手中竟空空如也，问。

“我不吃，又不是小孩了。”

关玉麟用有赌气的语气。

“你不喜吃吗？”关玉秀愣了一。

“我以为你喜的。”

“你以前过年的时候，总要买上一大袋糖雪球。吃到牙疼，在地上打儿，还不让我告诉别人。”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我换过牙后就不吃了。”

听阿提起儿时的窘事，关玉麟更尴尬了，恨不得上堵上她的嘴。

“哦，这样。”关玉秀沉默了一会儿。

“我刚来瑞京那会儿不知，觉得你会喜，还总是给你寄糖葫芦，每次总是半就坏了。当时还觉得可惜，想着这样去，你一直都吃不到瑞京的糖葫芦，很可怜。原来你早就不喜吃了。”

“那就好。”

关玉秀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

“漠城没糖葫芦吗，还用寄？”

尚棠此时话了，她正把糖葫芦两个两个的往嘴里送，毫无吃相的问。

“漠城只有糖雪球，就是在山楂外炒上一层白糖霜。虽然是差不多的东西，可确实没卖糖葫芦的，可能觉得又要扎签又要沾糖浆的太费事儿吧。”

关玉麟抓住机会转移话题，解释。

“哦。”尚棠把眉一挑：“就算这样，他来这儿不就能吃了，还怕他一直吃不到，有那么矫吗？”

关玉麟表有怔愣。

关玉秀没有理她。

她那时候觉得玉麟永远不可能来瑞京，自然也就觉得他永远吃不到糖葫芦。

不过说这些什么，反正结果玉麟来了。

来了，也不喜糖葫芦，也遇见了尚棠。

“都快化了，真浪费，你要还不吃，给我？”尚棠冲关玉秀伸手。

粘稠的糖浆顺着签落在指间，藕断丝连。

关玉秀看着仍未被动过，整个已经化的糖葫芦，后知后觉的低了手。

“不给。”

她慢条斯理。

尚棠切了声，嘴里嘟囔了句小气，也安静了，把吃剩的木签折吧折吧扔地上了，没在说话，心里盘算着怎么再跟关玉秀话，还不知她是怎么知了沈临渊的事。

关玉秀小小的咬着糖葫芦，越吃越觉得，真酸。

真不知这外面裹了糖里面却这么酸的东西有什么好吃，能有人耀武扬威的买上一整个墩，招摇过市的一串串往嘴炫。

关玉秀目光定定的落在前面的尚棠上，落在她后颈的一小片瓷白的肌肤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就这样掐死她吧？

关玉秀呸的吐果来，手指因兴奋止不住的发抖。

趁她还没有背叛任何人之前。

永绝后患。

就像那时一样。只要从背后伸手来，对准那看上去很纤细的脖，五指用力，指甲刺里，刺目鲜红的血。

尚棠的表也随之扭曲，她会显惊恐又痛苦的脸。

她还会笑吗？还会那笃定自得的笑来么？

“阿？”

关玉麟回过，看到关玉秀停在后面不动了，整个人隐在人群的影里晦暗不明，心中升起莫名不安。

“愣着什么，当心被人冲散了。”他遥遥伸手来。

看到那双隐担忧，清泠泠的绿睛。那只向自己伸的手。关玉秀汹涌的黑缓缓的平息了。

她小心的回握上那只手，看到关玉麟对她咧嘴一笑，隐约两尖尖的虎牙，笑得肆意。

“我没骗你吧，就是吃吃喝喝。”

关玉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缓缓的了。

“那”他迟疑了，“待会儿的迎宾楼，你就不去了吧？”

“我保证什么脏的活计都不！但是那里既又危险，人又多，还有很多臭虫看到你这样的小姑娘会一窝蜂的涌上来”

“所以嘛，你也走累了，就让赵爷先送你回去吧？”

关玉麟举手起势，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又换上一副严峻的表恐吓。

关玉秀的双确实已累的打颤。

“我不累。”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劝回。

“唉，我说真的虽然我们什么都不会，可毕竟是青楼，你去真的会有危险啊。”

关玉麟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焦躁。

尚棠去的时候他也这样多的废话吗。

关玉秀只是笑。

“我不怕，玉麟你不是在这里吗。”

“呃，嗯。”

见她这样笃定，关玉麟倒不太好意思了。

“虽然你老弟我是很厉害，碰见那臭虫也会揍他个半死，不过”

“那就一起去呗。”

突然，走在前面的尚棠折回来了，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斜睨着关玉秀。

“秀秀一次也没去过吧，很好玩哦？你也会很享受的。”

“对了，你喝不喝酒？”尚棠忽然想到了什么，神中有了诡异的光彩。

“迎宾楼昨日开业酬宾，酒三天免费，今天是开业第二天，听说酒都是稀有的南江好酒。”

“棠棠。”关玉麟沉脸，“我阿不喝酒。”

“气什么？”看到关玉麟的脸，尚棠更来劲了，一双丹凤眯成：“我又不会她喝酒，再说，不是她自愿跟来的吗？是吗，秀秀？”

关玉秀了，关玉麟不可思议的瞪她。

“阿，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关玉麟拉着她气急败坏的质问。

尚棠则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我的好秀秀。”

尚棠心大好，甚至有闲对关玉秀抛了个媚。

关玉秀冷幽幽的望着她那扬起的角。

难是酒里有问题，关玉秀想，先引得玉麟中了酒里的药，然后不，也有可能是单纯酒后，因为和玉麟这样对尚棠没有任何好。

那她到底想什么？搞不懂。

还是单纯的想玩人心？

嗯，她的确倒是有可能为了这目的这事。

那就更不能让她得逞了。

迎宾楼，楼如其名，迎接宾客，楼门大开。楼中灯火通明，装潢别有活生香之，外栏杆上站了着轻纱的曼妙女冲楼勾手调笑。

迎宾楼外，目之所及都是衣着光鲜的贵族男，成群的。

关玉秀力不好，虽然在来迎宾楼的路上乘了车，还是觉得异常疲惫。

“怎么，这就玩不动了？关大小？”

尚棠坐在对面，冷嘲讽。她本以为经过刚才的对话，关玉秀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可以借此打探些沈临渊的事，结果这一路关玉秀还是照样不搭理她，这让尚棠不由得心中火气又上来了。

关玉秀没理她，叹了气，极力撑住了因力透支而有些发抖的双，打算车。

结果刚迈一步就支撑不住踩了空，正当她准备好扑空时，一双手及时伸来，她就咚的撞了熟悉的怀抱里。

“唉，没我你可怎么办呢，阿。”

玉麟嘚瑟的声音从响起，一双结实的手臂像拎个崽似的毫不费力的把她举起，又放正。

“喏，挎好，我拖着你走。”

关玉麟右臂叉腰，往前一抬，示意关玉秀挎着他走。

关玉秀刚要伸手，另一只胳膊就被死死拉住了：“没事，我扶着她就行。”

尚棠笑不笑的拉近关玉秀。

关玉麟愣了，压抑心的不快：“……也行吧。”

谁知关玉秀立甩开尚棠的手，快步拉住他快收回的手：“玉麟，你扶我。”

尚棠脸越发难看起来。

关玉麟很兴，面上却不动声，只是牢牢拉住阿伸的手：“哦。”

三人迎宾楼。

来青楼的女不多，更何况两个结伴而来，加上尚棠这相打扮，自然引起了一阵动。不少男人的视线不停连于二人的上，与同伴调笑打探着这是哪家的小，作风竟这么大胆。

关玉麟见状啧了声，把玉秀拉的更了些，同时势挡在了她前，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一一瞪了回去。

关玉麟人大，气度不凡兼之杀气腾腾，那一看就不好惹的气场一就将不少浪登徒吓退了，然而还是有些贼心不死的会带着调侃的光时不时偷偷望来。

“阿麟，挡路了。”

尚棠这时满不在乎的伸手格开玉麟，古怪的瞥了关玉秀一，大步踏了店中，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光，对迎上来带着吃惊神的一名材姣好的青衣人一挥手：“一间上房。”

那女迅速打量了两几人的穿着，了然的笑：“贵客这边请，二楼为您二位准备了雅间。”

“你看，那就是那位尚三小”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游走于烟柳之地的官家小，百闻不如一见。”

“行事作风如此大胆，但今日一见，果真是如耳闻般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