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知。“昨晚没休息好？”

文雅辰望向镜中的自己。妆容已经被洗净，略显苍白的面容。她试图找方才失控的痕迹，却只看到了一贯的镇定。作的姿态让她到一阵难言的疲惫。

“还好。”

电话那传来细微的叹息，“昨天也是这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只是——”即使知朋友是在关心自己，但过于温柔的贴反而令她到一阵烦闷，“我会在巡演结束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昨天说到哪里来着……对了，和我合作的网剧上就要播了，开不开心？”

工作让文雅辰回归清醒，“这么快吗？我还以为是在明年。”

抱怨了一会官僚主义，褚清回归正题，“导演的一个侄女——龙生龙嘛，哼，所以也是导演——打算找我当主演。”

“那不错的。”

“她想让你演女二。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很想和好友再度合作，“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老板给我们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我觉得她会答应。”片刻的模糊后，声音再度清晰，“先挂了，回北京我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后，文雅辰依然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短暂的通话像是一个息的间隙，但同时也让她更加恐惧之后门之后等待自己的事。

一气，她推开浴室的门。

崔雪宁没有离开。她直直地躺在床的一侧，胡地裹着被，像是已经睡着了。

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却在即将碰时收回了手。初见时的崔雪宁，温和的神中夹杂着一丝不惹人厌的倨傲。而现在的她陌生到令人心碎。

但是需要靠抗抑郁药才能勉维持日常生活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的正常与否？

无法克制地被她引，却在每一次碰时在嫉妒和猜忌和释放自己的恶意。想要温柔地亲吻她，又想要在她上留伤痕；渴望听她用颤抖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又忍不住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推开她。

说到底，她不应该纵容崔雪宁的靠近，更不应该任由自己被望裹挟。

崔雪宁不喜君侑——虽然也称不上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些理。如果一定要接受自己被文雅辰甩掉，她宁愿是因为被发现她和君侑纠缠不清。

而不是自己格太差劲，相起来太不舒服这理由。

听着这话大，她实在无法接受初恋也是因为这原因失败。

但是事实证明，她格真的有很大缺陷。

如果她有一个会被大家欣赏的个，能和所有人相洽的话，文雅辰也不会在每次上完床后就落荒而逃吧？

虽然对酒后的告白失去了记忆，但崔雪宁模糊记得文雅辰提到了很多次梁狸的名字。知她应该是讨厌自己总是唯唯诺诺的样，所以她也在试着。

那这次呢？本以为用的态度能留住文雅辰，结果却把对方吓得逃跑。

她到底应该怎么？

等崔雪宁再次睁开，正对床的电视显示时间已经到了八半。

“文——”意识地坐起想要声寻找，床迭好的衣却闯她的视野。

所以自己真的在文雅辰的床上睡着了？

瞥到衣之上放的便签，她犹豫着伸手拿起。

“我找老板有事商量，抱歉。醒来的话不必着急回去。”

落款的姓名不是给粉丝特供的样式，也不是会在合同上留的签名。

是只有她才能见到的真实。

小心翼翼地将便签折好放袋，崔雪宁捂住自己的脸。越是沉醉于和文雅辰两相悦的喜悦，她就越害怕迎来终结。

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她会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同自己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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