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轻松,偶尔苍列来瞧她,两人也会和褚绥讲讲话,应芜再跟苍列回去,陪他待一会儿。
应芜说:“我想先守着他,他日我好了,就再回天,行我应尽之事。”
“这样也好。”苍列说,“你且去,阿兄在。”
“师兄不去海渊么?”应芜握着一方龙角,和他说,“阿芜想,师兄去时,把这个也拿着,让他也能在海中安息。”
苍列叹:“芜儿,你大劫将至,待你成功渡劫,看你安好,师尊大去,天亦定,我再去归隐。这龙角,就先放在我这里吧。”
“大劫…”应芜轻笑,“或许能将我劈死呢。到时候就劳烦师兄将我的元神带到师尊边…我还得守着他呢。”
苍列她的脸,又怜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低声:“阿兄在,一切不必忧愁。”
“二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师尊特别像?”
苍列轻笑:“我和师尊像?那可真是我的福气…”
应芜贴在他怀中磨蹭,笑:“就这样似温柔,与他很像。三师太不识货,若是芜儿,必定选师兄,师兄相貌不赖,人又有趣,还好,还有珍珠…”
苍列:“你说的为兄极为赞同,奈何浮梦那妮瞎,看不见为兄的好,她要不要。”
苍列顿了顿,又说:“但你见过少昊…或许就会明了。”
那是一个定、韧、的魂灵,无人可以撼动,无人可以中伤,他既是盾,亦是矛,少昊是完的神,完的仙,苍列想到他,只觉得他在,一切都无大碍,他才…更像师尊。
应芜说:“大师兄固好,但阿芜喜二师兄。”
“真该叫浮梦那妮听听,这才是人话。”苍列喜地贴贴她的脸颊,连连夸赞,“乖乖,师兄已经很久没这么舒畅过了,这能睡个好觉了。”
应芜笑笑:“能让你开心,也是阿芜的福气。”
“好乖好乖,哎呀…”苍列低她,“要是能永远伴着为兄该有多好。”
“待阿芜参透,就去海中找你。你再多教教我吧…”
苍列应,哄她:“在他侧,你什么都不必怕。”
应芜哽咽。
这两天她心境好起来,也换上带颜的衣裙了,赖在褚绥边,和他赏赏月,兴山地靠北方,冬季还会雪,应芜动木藤遮天蔽日地盖上他的,但也避免不了河结冰的惨剧。
褚绥的元神窝在她的树中,应芜来时,他才会来,和她贴在一起。
“河结冰了…您还好吗?”
“木木的,不大好。”
应芜说:“不然芜儿给您吧…”
说着就要动火,褚绥制止:“好了,你放火烧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也是。应芜抱着他,觉得他小了一,就钻中,解开衣,将他的元神护在,为他取。
等到来年日,他又淡了些,但是为了能抱她,他始终维持着原来的形。
应芜躺在他怀中,跟他说话,他没多少气力,多数时间只是听着,然后摸摸她。
日,山中百盛放,不胜收。应芜说:“这样只有草木山的样,瞧着真好。”
褚绥忽然想起那老友,他时也说了同样的话,又觉得有不适,说:“这样没什么活力,待来日有人过来定居,山中有了山主…这山自然会更富生机。”
应芜垂眸,似乎不太赞同他的说法。
“这样就有人开垦您的龙了…阿芜不愿。”
“只是尸首,随他们用吧。”
应芜抿,看样是不愿意的。
褚绥也没求,抚摸她:“你这样大的气,也不知怎么劝你才好。”
应芜动怒着实可怕,褚绥都招架不来。
她瘪瘪嘴,钻他怀中,缩成一团:“徒儿不要…不要别人碰您。不要…”
“好…不要便不要。”
应芜这才舒缓,又委屈地揩拭着泪,褚绥低声:“芜儿,届时为师会化成山峦,看不龙形了,到时候,也不必责备旁人使用。”
应芜很明显是不乐意的,她闷闷的不讲话,褚绥轻叹,“他们只是想活去罢了。”
活去,就非要用他的吗?应芜不愿。
她站起来,委屈地说:“徒儿知了。”
应芜正伤心难过,这么一说,她又开始担忧有人要来掰他的骨,喝他的血,她很难受,伏在他膝上哭泣,褚绥不再劝阻,又觉得她心里的观念其实一直未变,他如今还能讲话,可以劝住她,他不在了,她又该如何?
应芜哭得难受,抱着他不撒手,正垂泪依恋时,她又觉得心闷痛,应芜抬,天中乌云密布,应芜皱眉,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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