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芜起初只是怀疑，结果真的被他嫌的时候，她的心轰然坠地。

她双手僵直地从他上挪开，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她垂着，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往修仙时太过顺畅，她未碰到过多少坎坷，如今遭逢变故，她也手足无措。

以前褚绥罚她，最重也就是跪半日，应芜便跪了他半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应芜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

应芜还没见过师尊动怒，她确实了错事，将他当成了梦中人，趁人之危，那样欺辱玷污了他，应芜咬着，低声：“师尊…阿芜知错了，我这样也有…也有月余了，不知为何总是梦到与师尊…那般，不敢坦白，怕师尊…师尊罚我。”

应芜哽咽：“师尊闭关，一定是有要事，阿芜不敢用这秽之事叨扰师尊清修，但师尊与天地同寿，这小小心事，肯定逃不开师尊的睛，是不是因为阿芜打扰了师尊，让您了气息，才闹得这般严重的？我让临风去找尊者他们了，阿芜知错了。只请师尊不要嫌我，我生于南山，是师尊带大的，要是被赶师门，阿芜…阿芜还没过山呢！阿芜怕…”

说着又是仰大哭，泪比珍珠还要大，哭得比孟姜女还要悲。

褚绥皱眉，收拢手掌，半晌未能吐一句话。

应芜用脑袋蹭他，想让他摸摸她，褚绥一动不动，应芜哀声：“师尊，你是不是不能动，也不能讲话？是不是…有人将你的龙骨走了，你坐不起来？”

褚绥还是不语。

应芜望着他，膝盖蹭着地面前行几寸，跪着为他整理服侍，然后定决心一般起，给褚绥罩了七八层结界，她轻声：“师尊，阿芜会想办法的，您先休息，阿芜很快回来。”

她了石室，定心神，好好地看了四周。

原来这里就是师尊闭关的窟，她居然都没认来。她将顽石门推上，把褚绥保护得密不透风。

曾经这里有一颗两人抱臂的桂树，常开不败，师尊会酿桂酒与桂，都是用这桂树上桂。褚绥从不让她辟谷修行，她已成仙，无需，但褚绥还是会时不时投喂她什么，以尤甚，前些日他才同意让她饮酒…怎么桂树都没了？

应芜哭着摸摸桂树的残骸，被火灼烧的痕迹犹在，这等灵树，绝不可能是凡火能焚尽的，可她与褚绥都是木灵，与火相克，即便是师尊的其他弟，也没理由烧这桂树啊。

应芜整个人都十分恐慌，她了声哨，临风果然飞了回来，她问：“尊者们呢？”

临风摇，它梳理着翅膀，像以前一样注意仪容，这让应芜心里安定不少。

临风是师尊养的神鸟，听闻是东海的白鹰，其实和应芜年龄差不多大，应芜有时也会叫它临风哥。

因它总是打理羽，非常注意外表，师尊取玉树临风意，唤它临风。应芜他的，临风垂着脑袋，安静地受她的抚摸。

“大家都变了，师尊也变了…我好害怕。”应芜着鼻说，“还好你没变。”

临风轻啸，在她肩膀啄着尾羽，应芜一气，两手诀，轻呵：“龙泉！”

龙泉是她的宝剑，是师尊亲手为她打制的，可她叫了好几声，龙泉也没有现，她急哭了，绕着门大叫：“龙泉！龙泉！”

叫了半天，还叫了一声师尊的宝剑龙，没成想龙竟直接从天上劈来，险些将她劈成两半。

这剑重若千斤，上面全是裂痕，剑柄也，缠着的红绸布随风飞舞，应芜还偷偷将它绑成个蝴蝶结过，形大的师尊拿此重剑时还显得笨重，更何况是她这个刚飞升的菜。

应芜小心拾起龙剑，却不成想，这剑竟然比她的龙泉还轻上五分，拿在手里芳若木枝。

山不知会碰到什么，倘若没有武傍，很有可能发生意外。没有师尊，她也不知去天的方法，往上飞还可能被雷劈…

应芜握着龙，想了好半天，还是将剑稳稳放在石门，她两手抱拳，俯：“师尊的剑，徒儿暂放门边了。”

她着鼻，抹着泪，一咬牙，一跺脚，直接赤手空拳地御风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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