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一定也不想你因此责怪自己的。”

但厉珉又觉得，厉雍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因为你会一直记得他，记得他的好，并因此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吗？”

急诊室外已经聚集了大批人，多是这次车祸遇难者的家属。

剎那间，天旋地转。

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而僵的右手以不自然的角度抬起，直到掌心及迅速起的右脸。

他不停地眨睛。

清脆的响声，彷佛给周遭了停止键。

崩溃的质问、哀伤的啜泣、低声的安，所有声音全在一团，堵住了厉珉的耳朵。

但为什么他还活着，哥哥却死了呢？

“节哀。”

薛薛的声音落在耳畔，厉珉眨了眨。

会清醒过来，是因为一掌。

成串、成片。

“他是很好的人，你活着，他便活着，只是以另外一方式存在而已。”

医院的白炽灯亮得不可思议，伴着冷空气打在肤上，好像黏一层无形的，把他整个人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有人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勇敢去面对。”

那张平常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再无一丝生机。

薛薛靠近厉珉，接着，抱住他。

厉珉后知后觉地到痛意。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分成两半。

辣辣的，意味着他还活着。

厉珉的前变成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妳冷静！这里是医院啊！”

不知何时，薛薛从他对面的座位换到了旁边。

不是很用力，却足以让人安心。

熟悉的香气将躁动一一抚平。

唯独最后两个字听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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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像是从失控的龙里来的，过厉珉的五官。

另一的人说的话分开成一个字一个字他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无意义的符号，裹着炸弹，在厉珉耳边轰大的回声。

“哥……”厉珉了鼻，无力地攀附着病床边的栏杆藉以支撑。“别睡了啊……你醒醒……这并不好笑……你赶快醒醒啊……”

他慌不择路地赶到医院，见了厉雍最后一面。

“冷静？要我怎么冷静！”歇斯底里的怒吼成为划破迷雾的一束光。“为什么我的儿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你说啊！厉珉！你这个扫把星！”

“因为你哥哥希望你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