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魏迟年。
对方中一闪而逝的复杂,让薛薛确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当发生了什么,因为当时绪起伏太大又不得不压抑来,她其实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只不过后来浑浑噩噩的状态被陈一蓉发现,便让薛薛先回家休息了。
毕竟她本来也就是来一班的。
“喵……”
乖宝灵活一跃,上了薛薛的床。
这是她在刚来京南时,意外捡到的一隻浪猫。
薛薛以前没有养,也没想过要养,然而那时大雨倾盆,躲在树丛中被淋得一的乖宝睁着圆溜溜的睛望着她,那瞬间,勾动了薛薛的恻隐之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受薛夏的影响。
上辈,薛夏也养过一隻浪猫。
一人一猫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
若没有牠的陪伴,薛夏甚至不觉得自己有办法撑那么久。
面对死亡,需要勇气。
可对另一分人来说,活着,可能需要更大的勇气。
“喵……”
“得了。”薛薛将通覆盖雪白发,只有仔细盯着时能看浅灰斑纹的乖宝抱起来。“谢谢妳安我,不过我现在想先静一静好吗?”
猫咪歪过,竟彷佛听懂了一般。
薛薛捡回来养的这隻显然颇灵。
最重要的是,特别亲近饲主。
张嘴轻轻咬了她正逗着自己的手一后,乖宝将尾翘得的,扭走了。
傲又可的模样,看得薛薛忍不住笑声来。
郁了一整天的心,到这时总算拨云见日,看见光。
她站起来,走到唯一一层上锁的书柜屉,从里面拿薛夏的日记本。
薛夏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而这本日记,是从她与魏迟年开始谈恋后,一路以来的纪录。
少女的笔柔,细腻,从字行里间就能受到她对魏迟年的喜是真诚而炽的。
她相信魏迟年对自己也是如此。
哪怕少年多数时候沉默寡言,并不擅将意说,但从一些令薛夏备窝心的小细节中却能受到他的珍视与尊重。
薛薛一页页地翻着,任文字化作淌过自己的睛。
然后,她翻到了一张合照。
这张合照已经略为泛黄,因为被反覆娑而微微了一层边来。
这也是薛夏和魏迟年唯一一张合照。
在薛薛读取到的,有关薛夏的记忆里,许多时候她都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不去。
每当疲力尽,恨不得自我了结之际,薛夏就会将这张照片拿来。
可以说,这已经成为她的神寄托,也是赖以维生的养分。
不知所起,一往而。
于有些人而言,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只是回忆的一分,纵然有遗憾却无伤大雅。
可于另外一些人而言,这却是难以承受的重量,薛夏不是没有想过放关于魏迟年的执念,在送走姥爷跟姥姥后,继续完成学业,将来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店,若遇到不错的人,合适的对象,那便搭伙一起生活也好。
然而,她就是放不。
从孩产以后,心里就空了一块。
若无其事地展开新生活,薛夏不到。
因为一旦这么了,就好像,过去与魏迟年相的记忆,独自忍受寂寞和痛苦的青,还有姥姥姥爷的离开……一切,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所以,薛夏只能去寻找。
哪怕她比谁都清楚,要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突然消失的人有多么困难。
就像是她母亲一样。
可薛夏依旧无法放弃。
其实刘兰说得没错,薛琳和薛夏,在某程度上真是一脉相承。
同样地傻,同样地死心,同样地不撞南墙不回,哪怕前有一条更容易走的路,她们也会义无反顾地踏荆棘密布的野林之中。
母天,在这方面,哪怕薛夏从未与薛琳见过面,两人也是惊人的相似。
“呼……”
怔忪地盯着照片好半晌后,薛薛吐一绵的气。
心沉甸甸地像压着什么一样难受得。
她将照片翻到背面。
上写了一行字,是少女娟秀的字迹。
薛薛想,薛夏在写的时候大概没能忍住绪,掉了泪。
不然字不会开,更不会那么轻易就褪了。
尽如此,还是能看来她写了什么。
“你到底去哪里了?”
“等你,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魏迟年,你这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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