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转过来，狐疑地注视他。

荣亲王拿来一只顽的葵凤鹦鹉送给小太后，要她多和它说话，还得奏乐给它听，不然鸟儿会得郁症，光自己的，绝而死。

龚纾不想和鸟说话，更没心奏乐。

大行皇帝尊谥孝宗，襁褓中的小太祐翀继位新帝，太少保升任太太傅，小皇后成了皇太后。

“没有了，自从你皇上舅公走了之后，王府里的鸟连同你表舅公我在，都是单只，没有一对，用心养，一只也能好好活着。这凤能活百八十岁，已跟了我六七年了，纾儿若是将它养死，我可要来里找你算账。”

“那是荣亲王送来的凤鹦鹉，说是亲人怕孤单。”龚纾不为所动，依旧看着窗外，“温大人若喜，就带回去养吧，好过关在里，没人陪它玩耍。”

“表舅公再给我一只吧，成对相伴，就不会得郁症了。”

小太后倚窗而坐，面向院，默默凝望满地枯叶，侧颜如月昙，纯白清皎，弱凄艳，温湛毫不怀疑，他走了，她可以这样呆呆地，坐到天黑。

“疗伤总要些时日，等你了月，就去里瞧瞧她吧，带上儿一。”蓝鹤轻声叹息，无奈地说。

太傅温湛，雷打不动每日来问安，禀告阁要疏，或是嘘寒问，龚纾对他的打搅烦不胜烦。

“娘娘，微臣过来时，外间有只鹦鹉，瞧见臣就竖起羽冠，盛展如扇，蹦蹦朝人嚷嚷，十分逗趣，可要拿来给娘娘把玩？”

“……”

温湛宛然而笑，讳莫如，躬作揖行礼。

小太后起先听得心不在焉，越往后，越觉不对劲，中秋放灯的女孩儿莫不是她？温湛的学生不就是恪桓？

“温大人，奏疏本自己会看，阁公务冗繁，不用劳烦你日日费时来里请安。”

“说起荣亲王，臣倒是想起一件往事。”

除了麻烦鸟，还有个麻烦人。

“嗯，退吧。”

“嗯！”

“是，那微臣就将奏疏留，娘娘得了闲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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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清晨，睁开睛的瞬间，悲伤仿佛无穷无尽的海，倒而来，将她淹没，旁那个人的位置，空空。

他辈分，份尊贵，还有两个极厉害的人撑腰，既任脾气又糙，小太后也不敢违抗看着她大的表舅公，鼻一，收了这只鸟祖宗。

有被气到。

龚纾睁睁地看着这个坏心的温太傅话说一半，大步离去，潇洒得不得了。

“什么缺德事？”

“阁公务冗繁，臣改日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厚的人本不走，自顾自在那儿喋喋不休。

“有一年四王爷抱恙，微臣至荣亲王府探视，在园中巧遇一位贵人，带着一双儿女，其中那个女孩儿年少贪玩，央求母亲允她中秋外去河里放灯。臣闻言在心里一盘算，此乃天赐良机，虽说对不住放灯的小姑娘，可一旦事成，就能帮到微臣的一名学生，于是定计策，在中秋那晚，了件缺德事。”

。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她只想一个人待着，见谁都是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