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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袍向上提了提，脑海里忍不住想这几年沉晴颜究竟都吃了多少的苦。上移的手指刮过柔的，李暻之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将手指贴上沉晴颜的肤。原本的肤没了优越舒适的生活作为支撑，很快就失去了光泽与细腻。布满老茧的手指蹭了蹭稍显糙的脸颊，只是这么简单的碰，李暻之就像是满足了一样收回了手。鹅绒般的雪自天穹降落，沉晴颜醒时，雪已经的很大了。还在燃烧着的篝火将洁白拒之门外，托它的福，沉晴颜才没有在睡觉时被雪淋满全、也没有被雪一一地带走温的温。简单地完粮与后，饱腹的沉晴颜便继续开始赶路。相比于昨日漫无目的，今日的沉晴颜很明显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了想法。李暻之跟着她几天，惊讶地发现她越来越靠近人族与妖族的边境线。妖族的生活更偏向自然，所以那边的生态环境更加原始野蛮。沉晴颜想要远离人烟，那自然是要去森林更加茂密、更能遮掩踪迹的地方。边境没有城镇、村庄，更没有人群聚集。以前在邶关城和上京时沉晴颜就听说过，由于当初边境地区的归属权难以清晰，所以边境线一带有相当大的分其实是没有归属的中立地带。如果两族战，那边就会变成战争的缓冲区来减少民众伤亡。由于妖族和修行者们都不会往那边去，两族真正的边境线之间其实是有很大的土地是无人辖的空白之地。沉晴颜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天还有何能够接纳自己，于是只能主动避开人群、逃向人迹罕至之。传讯法响了又响，万剑山专门用来联络李暻之的法也被他灭了好几次。李暻之只是跟在沉晴颜的后，远远的看着她，在沉晴颜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帮助着她。沉晴颜知自己很难在边境区那渺无人烟之地生活去，所以为了自己能够生活的更容易一些，沉晴颜提着胆，遮着脸跑到了黑山城附近的村落之中。因为族突然的侵，这些村庄里的百姓既没有时间在黑山城还未锁城时逃城，也不像其他城市那样有着充足的资引族攻。对于这叁叁两两的老弱妇孺，族连个神都懒得给。崇尚力量与争斗的族群只对者和兴趣，这些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碎尸的穷老鼠，族连抢都觉得浪费时间。虽然没有了土匪与盗，但与城镇失去联系的村民们也难以维持生计。玄泽的华贵审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即使没有钱财，但沉晴颜只需要从腰带上拽几条带着宝石的珠链，就能够买她所需要的工与骡车。冬天缺粮草，本就瘦小的骡饿得更是只剩一副骨架。沉晴颜把斧、木锯、木桶木盆这些东西往它上一系，它的四条细立就开始颤了起来。沉晴颜还想买些或者火油之类的东西，但村中的人已经许久未去城镇行易，不卖、火油没有，而其他用来生活的东西沉晴颜一问他们便连连摆手，也不知是没有还是不愿意卖。购置完毕的沉晴颜欠着骡车，打算就此村。此此景，恍若记忆重现。藏于影之中的李暻之像是回到了月牙村似的，怔怔地看着沉晴颜，失神了许久。他迈步，跨墙影，嘴微张，仿佛要声叫喊。一声突然的嚎苦让他的思绪重回现实，他转，哭声是从沉晴颜刚刚换过东西的那人家里传来的。发自真的哭声闻者动泪，如果不是族侵导致村民无法去附近的城镇易，这家的老人也不会活活病死。他们愿意拿家里唯一的一辆骡车去换沉晴颜上的名贵饰品，也是希望可以用昂贵的珠宝去雇人药。迈去的脚缓缓收回，李暻之神平静，方才的向往与失控好似只是一场惊醒的幻梦。亦或是最后一次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