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各表一枝。段歧和罗老歪坐镇后方，罗老歪照他的吩咐，派了大批的人手前往虫谷的中收拾那条青鳞蟒的尸首，如此半日。后来，罗老歪又以山神庙为中心，让士兵们清了一大片空地，至此才将一直滞留在谷外的车逐渐运谷中。

罗老歪乍看像是个人，实则不然，他本就是穷人，因此更明白世中离失所的老百姓最看重什么。于是他当着众人的面施粥放粮，又借着段歧和青派的名声让灵为百姓施药，借此笼络当地山民。

遮龙山的山民几乎都听过献王墓的传说，千百年来这里没少来过盗墓贼，罗老歪带着兵带着枪，山民初见他时都不信他是良善之辈，好在他脸够厚，早就备了一番滴不漏的说辞。

自古草英雄的故事都大同小异，低微，也曾忍饥挨饿，无亲无故，只能卧薪尝胆。罗老歪没有避讳盗发献王墓的目的，可言语之中却偏重对王侯将相的不满，他说羊在羊上，献王墓中的所有金银珠宝都应该被还于滇民，还说他之所以带来工兵大炮，就是为了将虫谷移平，让当地百姓可以在此世外桃源之安居乐业。

罗老歪话糙理不糙，清廷败落，民不聊生，中原大地军阀四起，有人有一百杆枪就敢自称司令，呼风唤雨，可罗老歪却是真真切切地将士兵和洋枪拉了这鸟不拉屎的虫谷。工兵还在照罗老歪的指令拓宽谷的，炸药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唯独打一发少一发的洋枪洋炮却假不了。

在罗老歪的号召，不少山民开始加了工兵的队伍，一路运送石料木料，不辞劳苦。罗老歪说到到，允许乡民自行取用木石建屋，画地为宅，就此又引得不少山民为他效力。彼时鹧鸪哨等人在葫芦中正在酣战，罗老歪却在虫谷中风正劲，老洋人似是看不惯罗老歪的派，故意往段歧边躲，灵倒是乖巧，不过也只是一味地看病施药，偶尔也来请段歧斟酌斟酌方。

段歧十分坐得住，任凭罗老歪上蹿也不置一词，一双反而都盯在小黑上。凡是兽类，都难逃趋利避害的天，自从到了山神庙，小黑就上蹿十分不安，张门治不在，段歧只能勉稳住这天生天养的灵猴。昨日傍晚，小黑突然沉寂了来，也不闹了，也不了，终于扎扎实实地在段歧脚边睡了个安稳觉。段歧见此，心中便暗自揣度——多半是封门仙一行人已经除去了中的大祸害，这才让小黑重新活跃了起来。

放哨的滇军证实了段歧的猜测，从昨日傍晚起，谷中红雾白雾一律消失，萦绕虫谷千年的痋毒，就这样脆利落地告终了。非但如此，今日一大早，小黑就十分激动，龇牙咧嘴地引着众人往林去。段歧见此，便留罗老歪原地待命，带着灵和老洋人以及一队滇军，一路跟着小黑往虫谷的边缘而去。

虫谷林树茂，除了一条古运以外，目之所及几乎全被半人的木覆盖，小黑一扎丛中，片刻后挂在一棵树上张牙舞爪，老洋人跟过去看了看，竟在被层层藤蔓覆盖的地面上发现了一片潜藏的地孔。那些地孔都藏在木，宽不过一掌，靠近了能明显觉到阵阵风，老洋人一时好奇丢了个磷筒去，岂料那看起来和兔差不多大的地孔竟直到磷筒的光看不见了都没见底。

段歧知老洋人心里焦急，于是便宽他：“老夫料定献王在修建皇陵的时候一定利用了虫谷中蛇爬河的地暗河，这些地孔便是佐证，想必现在仙儿和你师兄他们正在我们脚，但是蛇爬河的地河很，想要开喇叭是异想天开，你莫急，小黑认得阿治，这是要去寻他，我们跟着小黑，一定能找到地河的痕迹。”

段歧一就看穿了老洋人的心思不说，还了搬山独有的手段，所谓的“开喇叭”，通俗来说就是将墓从上打开，这盗墓方式破坏极，非但和善用分金定之术的摸金校尉南辕北辙，在整个盗墓行当里也十分罕见。盖因古代墓葬期封闭，一旦通风很多明就会毁于一旦，但是搬山人墓并不是为了金银财宝，加之他门派向来独来独往，不与同合作，所以才保留了如此霸蛮的“绝技”。

老洋人听了这话如同迎被了一盆冷，穿石凿没有工人手断断不成，他就是再心急也没本事就地把鹧鸪哨挖来，无奈之只能作罢，跟着段歧在虫谷中转。古运的尽有一片低不平的小丘，上面满了茸茸的苔藓看样是修建王陵的时候堆放废石的石场。

“老洋人，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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