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几乎是兄弟反目，他本来还算和顺的人生，像是一盘棋，被掀了个天翻地覆。

怪罪？太后徒劳地看着上空，怪谁呢？

她走到他后三步远，颤抖着开：“她……死了么……”

他缓缓磕了个。

早在不知哪一天，他心里就开始有了这件事的一个影，可他不能说。

他用遮住她的视线，把人抱在自己怀里，声音凄惨而克制：“你是什么时候知的？”

“哥哥，我们……还是亲人么？”

五分尸了。”

变的罪名落在微启上，他既可以达到目的，也可以牵制他。

“儿知，您一路走来，都是为了儿的王位，杀害顺妃，陷害秦王，毁了温家，都是为了儿能够堂堂正正坐上王位。”

微玉不知什么时候走来，微熠听见脚步声，却没有动作。

“嗯……”

怪她没有看清她这个儿竟然有弑母之心？怪她为他的王位铺路？怪她这些年为她在幕后稳定朝廷？还是怪她当年不该弃了那个少年郎，偏要走这条血路。

微熠没有说话，他听见微玉细微的哭声，慢慢起，转过来上前抱住她：“阿玉……”

只是。

隆和九年，圣祖懿顺皇太后驾崩。

为他自己，十年前，微启差疯了，他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如今，他终于成了执棋的人，他想亲手杀了那个颠覆他人生的人，但是那个人，是他的娘亲。

他故意让蒙舜京，与太后密谋，他故意告诉太后温令意的记忆有回转的迹象，他故意将温令意的境告诉微启，却先一步激怒太后去伤害温令意，让微启起了杀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必自己动手，除掉太后。

太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开：“我……我为了……你的……王位……”

“最后，为朝廷，为天，为阿玉。”

微熠在床前默默跪：“母后，我是您的儿，不是争夺王位的棋，您更不该，以此为借，杀了顺妃，和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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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他再次磕了个：“也，为我。”

他是帝王，弑母的罪名，永远不能落到一个帝王上，君若不君，则臣不臣。

一石二鸟，是帝王惯用的手段，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到自己的娘亲和兄弟上。

“就是因为朕知，母后……切莫怪罪。”

微熠，她的儿，当真是个帝王了。

微熠跪在床前，淡淡开：“母后，今儿，是个好日，七日之后，适宜葬，这日，您选得，不错。”

所以当蒋知言说他心里的计划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暴怒。

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